我还在想要怎么才能不惹他发怒的拒绝他。
但马上,我就发现,祁斐根本没打算对我做什么。
他只是拱进我的怀里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就闭上了眼睛。
甚至没过几秒,就发出了安稳的呼吸声。
祁斐晚上在乔秋蕊面前说的那些话又回荡在我耳边。
我微微愣神。
要信他吗?
难道我要凭借一个危险分子不知真假的承诺,来剿灭一个犯罪组织吗?
不,不能这样,钟玫玫。
我垂下头去。
睡着的祁斐给人一种极致的脆弱感。
我不知道他这样一副在我面前放下所有防备的样子,是不是在试探我。
我看着他的咽喉咽了口唾沫,如果我想,我可以尝试掐住他的脖子。
但从这个角度,我能看见他因不安轻颤的睫羽,和蹙起的眉头。
祁斐做了一个梦。
梦里,那个女人轻抚他的眉头,轻声哼唱着他熟悉的歌谣。
那是他的母亲。
从牢里出来以后,他总是睡不好。
偶尔入梦,他就会梦到他的母亲。
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的母亲。
但不过多久,就会变成那个晚上的样子。
自己血脉上的父亲终于在母亲日复一日的反抗里失去了耐心。
没有人管的世界里,那些人越来越猖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