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、东家,先等等。周遵凑过了头,我先前还问了,听说他们这帮子的村人,还有十几个没回,不知怎的,被牙婆蒙了一把,卖到牙行里了。
牙行,指交易人口的地方,牙婆便是二道贩子。不仅卖姑娘,连壮劳力也卖。
反正这等世道,但凡还有一丁点的利益,许多人都巴不得榨干出来。
卖到牙行的,听他们说,刚好有个打铁的老汉,先前是官坊的雇工,但后面得罪了人,被逐出了官坊。
没有官坊帮衬,打铁造器的生意会很难维持。所以,这个时代的铁匠,一般都会选择依附官坊,讨口饭吃。毕竟,在外头能有武器公证的人,可并不多。
周遵,下次说话……劳烦一次说完。
周遵恬着脸,东家,下次我一定改的。
牙行在哪
东家,问了的,便在渭城北面的坡子里,约有一百多里。
徐牧微微皱眉,一百多里路,来回又要两三天。
那儿还有卖牲口的,马匹也有。
徐牧怔了怔,巴不得抡拳头,把这说话喘大气的,暴打一顿再说。
整个徐家庄,除开赶车老马,便只剩下七匹。先前剿杀马蹄湖的老匪帮,还死了三匹。
马匹不够,徐牧总觉得心头空落落的。
打老匪帮,他可是依靠着骑行之术,方能大展神威。
这一百多里外的牙行,不管怎么说,终归要去一趟了。不仅是铁匠的事情,去别地买烈马,咂舌的价格,他会忍不住肉疼。
周遵,离着下次开牙行,还有多久。
东家,我去问问。周遵几步往后跑,不多时,又喘了气跑回来。
桂月初三。
桂月,即是八月。离着大概还有七八天。
徐牧凝着脸色点头,这几天他也不太放心离开庄子,毕竟出酒的时间,也准备到了。
……
汤江城,西坊卢家。
卢子钟没记错的话,这是今年之中,他第二次被扎了刀子。
第一次没的说,是和徐牧赌命输了,耍赖划了一刀。
但第二次,明显就不讲道理了。
刚在清馆吃酒,冷不丁的,便闯了两个老匪,蒙着头就朝他砍。若非是带了护卫,指不定要当场交代了。
我最近惹了老匪卢子钟捂着胸口的刀伤,抬起了头,满脸的怒意。
赶来的卢元,也面色懵逼。想不通那些老匪怎敢的,如此大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