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,花生是外号,因为他真的太爱吃花生了,也炒得一手好花生,那香味,能把隔壁瘫痪的三大娘熏下床走两步。
伴着一路泥土芬芳与车把子嘎吱嘎吱,虽出了一身大汗,但也来到了祖辈生活的地方。
骑过拐角带起一阵风,老眼昏花的王老太立马抓住想要出去玩的小孙子。
王老太对着窗口大骂:“谁家的大白狗,也不拴绳!”
“爷爷!
奶奶!”
听着一声嚎叫,坐在院子里的张花生一惊,抬头看看天。
刚才是打雷了吗?
狗笼里的小白汪汪地朝门口叫。
张花生一下子从躺椅上起来,苟着腰朝外走。
那嘴里的花生还没嚼完,孙子就一脸狼狈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。
张耀的校服外套围在腰上,里面的短袖湿透了紧贴在身上。
头顶上本就不多的毛也是软趴趴。
张花生一皱眉,显得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:“掉河沟里了?”
老头佝偻着身体,眼睛细细打量着自个孙子,总感觉哪里说不出来的不对劲,但的确是孙子。
张耀的眼角沁出泪水,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他,生怕力气用大了。
这是当孙子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抱爷爷,却不是爷爷第一次抱孙子。
张花生却说:“唉,你身上真臭,行了行了……爷爷……”张耀呼唤里的哽咽被听出来了。
张花生没有再推开孙子,反而轻轻拍拍他的背,就像小时候哄他不哭一样:“咋了?
咋了?
跟爷爷说。”
将眼泪抹去,张耀看着小老头凹陷的眼睛,说:“我想吃你炒得花生豆了,可真是,馋死我了。”
“好说好说,俺刚炒了不少,今天吃个够,昂。”
今天的乖孙不知怎的了,突然出现不说,还吵着说想吃花生,之前老说吃够了,这辈子不会再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