复杂到连我看不清楚,小海棠看不清楚,很多人也看不清楚。
或许,你该有自己的路。
袁陶咳了两声,缓缓从袖子里,取出一份卷宗。
如果说整个大纪,我还能信谁,莫过于小东家。你不似个脏了的人。
这份卷宗,对你应当有用。
侯爷,可是私兵公证
袁陶脸色稍顿,抬起了头,脸色有些难过。
明年开了春,只怕起事的义军会越来越多。如果没猜错,到时候以朝堂那些老狐狸的性子,会让陛下昭告天下,可私募流民成为兵丁,配合官军杀敌。
省却了兵粮军饷,他们约莫是高兴的。
说完,袁陶干哑地抬头大笑。
徐牧沉默不动。
上一世的知识,他大抵还能记着,东汉末的黄巾之乱,朝堂为了尽快平定战事,下放军权至地方。虽然是有效遏制了,但在随后,一个个具有野心的将领或者世家门阀,养兵为祸,尾大不掉。
侯爷,大纪烂了。徐牧沉声劝了一句。如果有可能,他更希望面前的这位小侯爷,放下所有担子,潜行求医养病,说不定还有转机。
小东家,狗不嫌家贫的。
这一份卷宗,拿回去好好看一番。若有一日,你走出了另一条路子,倘若不嫌,便来我坟头敬上一杯水酒,再说个一二。
我明年开春,约莫是要死了。
袁陶苍白的脸色,不悲不喜,我试了很多法子,都无法把那些吃根茎的毒虫揪出来。
这一次,便当以毒攻毒罢。
徐牧接过卷宗,沉默地拱手长揖。
小东家,回吧。
侯爷,告辞。
走出百余步,徐牧又转了头。
风雪之中,恰好袁陶转身,那一袭白衣胜雪的背影,搭衬着满头的霜发。
一时间悲壮无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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